狼来了！欧盟碳关税拟从2025年开始征收

欧盟时间5月17日下午，欧洲议会的环境、公众健康和食品安全委员会（ENVI）投票通过了碳边境调节机制（CBAM）的法案文本。

从目前得到的信息看，相较于去年7月欧委会提出的碳关税方案，欧洲议会环境委员会（ENVI）今天通过的方案有重大变化：

将碳关税的过渡期缩短为2年——从2025年开始征税；

简评：真金白银地开始“交税”的时间点从2026年提前到了2025年。“狼”一下子近了许多。
行业范围扩大——增加了有机化工、塑料和氢；

简评：对中国出口的负面影响大增，原来的行业范围基本只影响钢铁和铝。
将间接排放（外购电力的排放）纳入征税范围；

简评：这样一来CBAM一下就有了牙齿，因为企业的直接排放毕竟有限，用电排放通常是大头。但是，这个变化无疑会遇到来自欧盟产业的巨大反对，因为会动了它们拿到的电价补贴。
加速取消欧盟产业在碳市场机制（EU ETS）下获得的免费配额——到2030年完全取消；

简评：同上，动了欧盟产业的奶酪。
在2030年之前，将碳关税扩展至欧盟碳市场（EU ETS）覆盖的所有行业；

简评：这有悖于CBAM的初衷——防止碳泄漏。欧盟碳市场（EU ETS）覆盖的行业范围大于有碳泄漏风险的行业范围。所以CBAM的覆盖范围应以后者为限。
将碳关税的收入用于支持最不发达国家的低碳转型；
在欧盟层面设立一个统一的碳关税执行机构（而非下放到各成员国）。

待看完欧洲议会正式公布的文本后，笔者可能会再做详细解读。

此处交代一下今天的投票在欧盟立法程序上的地位。在欧洲议会内部，环境委员会（ENVI）的角色是起草代表欧洲议会立场的碳关税方案。今天的投票结果意味着在环境委员会（ENVI）内部已经达成了妥协，正式拿出了一个方案。下一步，预计在6月6-9日，这个方案要由欧洲议会进行全体审议投票。如果审议通过，这个方案就会成为欧洲议会对碳关税的正式立场。到那个时候，欧委会、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这三方的正式态度就凑齐了（欧盟理事会的态度已3月中旬基本形成）。最后经过三方协商达成一致，就会得到欧盟碳关税最终的法律文本。

特别强调，今天的进展并不意味着碳关税已经在欧盟走完立法程序，它意味着欧洲议会离拿出最终的方案只有一步之遥了。但是，正如路孚特分析师秦炎指出，ENVI的这个方案相当激进，动了欧盟产业的奶酪，所以不一定能在欧洲议会获得通过。如果通不过，还要打回来做“无害化处理”。

作者：吴必轩，海华永泰（北京）律师事务所，高级合伙人，中国碳中和50人论坛特邀研究员

来源：气候变化与贸易规则